徐栩漫粒(接稿版)

亚斯米那,在老去前,你都不会幸福

【埔中】回忆(2)

孙笃行还未吹完这一曲时,忽然感到肩头传来的重量,笛声断了。孙笃行放下笛子,扭头看去,孙诚合着眼靠在他肩头。他果然累了。孙笃行想,轻轻地搂着孙诚,轻轻地拍打他的背。“好好休息吧。”孙笃行轻声自言自语道,“我在这里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孙诚的脸上,看着孙诚刚毅的面庞,忽然就想起他们初见时虽有些稚气未脱却仍显威风凛凛的少年。那时他也带他在湖上泛舟。

 

“这是我最钟爱的湖。”我带着黄埔走到湖边,笑着对他说。

“嗯。”他向前走了一步,凝视着平静的水面,忽然转过头来问我,“有船吗?”

“有的。”我带他绕到另一边去,一只小船正停在岸边,“你想乘船吗?”

“嗯。”

我们推船下了湖,泛舟湖上,黄埔划着桨。那时寒风瑟瑟,湖上有些冷,每一阵风吹,我都忍不住发抖,也许是注意到我的颤抖,黄埔忽然停下了动作,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。

“不需要。”我把外套放回他腿上,他却又将它披在我身上,用一种不可拒绝的目光看着我:

“穿上。”

“你不冷吗?”我问,心里还有些不服气。我并不那样感觉冷呀,刚刚才说过不需要他照顾的话,这样一来不还是受了他照顾吗?

“我没事。”他说,又开始划桨。

涟漪漾起。

 

船在湖上漂了大约一个钟头,他们躺在船上,并肩而卧。孙诚恍恍惚惚地睁开眼,入目的却是孙笃行的睡颜,他没有出声,怕惊了笃行,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安睡而平静的面庞。孙诚知道他的温文尔雅之中藏着几分顽皮,他本是个顽童却又要压抑内心,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,只是孙诚总能看破他的伪装,他偶尔故作坚强的脆弱。而现在,他们躺在船上,他正睡着,孙诚觉得他想一直守在眼前这个人身边。

“别看了。”孙笃行忽然轻轻出声,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沙哑,“我可真好看呀?”

“嗯。”孙诚说着,捏了捏孙笃行的脸,“你是真睡了,还是框我?”

“睡也睡了,框也框了。”孙笃行握住孙诚捏着他脸的那只手,“你还想拿我怎么着呢?”

孙诚松开孙笃行的脸,握住他的手:“想再听你吹笛。”

“嗬你小子,听我吹笛听睡了,我可还没兴师问罪。”孙笃行紧紧捏了一下孙诚的手,嗔怒道。

孙诚看着他故作发火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,松开孙笃行的手,又去捏了捏他的脸:“是我的错。你再吹一遍,我好好听,算是弥补。”

“不了。我吹累了。”孙笃行偏过头,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又低头看向孙诚,“你还要在这躺多久?”

“也许,一辈子。”孙诚也坐起身来。如果是和你的话。

“那您就一辈子待着吧,我可是要上岸的。”

两人上了岸后,孙诚牵住了孙笃行的手,就像孙笃行出门时牵住他的手那样。孙笃行没有出声询问。两人就这样牵手漫步在湖畔,桃花和垂柳相伴。

“玉兰开了吗?”孙笃行问。

“开了。”孙诚说。

“明天我去你那儿,”孙笃行突然笑了,“去看玉兰花。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哦。”

“好。”孙诚抱住了他,紧紧地。

“你呀,就像个索要怀抱的小孩子。”

“我比你大。”

“嗯。哥。”

他们都笑了。那时的日子还算自在,两个人时常还能见面。只是后来,有些事情发生了。


评论
热度 ( 17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徐栩漫粒(接稿版) | Powered by LOFTER